刚走出医馆，君凰羽就抱着秦初雨跳上马背，驾的一声，开始往城外狂奔。

马跑得太快，秦初雨一张嘴就被灌入强风，所有的话都被倒灌入喉。君凰羽怕它摔下去，勒着她腰的胳膊异常用力，秦初雨痛得真皱眉，好久才缓过劲来。

“是顾氏和赵氏，她们突然大出血，要临盆了。”君凰羽似是猜到她想问什么，一边快马加鞭，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秦初雨只觉得血液凝固，周身都变得冰凉。

“她们明明还有一个多月才临盆，怎么会提前？”

“不知道。”

“可是饮食出了问题？”

“这些日子，饮食都是如馨她们负责，不应该出差错的。”

“难道是有人下毒？”

“我特地安排了人，看住华衣，守着赵氏和顾氏，把她们照看得密不透风，怎么可能有人下毒。”

“难道是她们运动过量，或者是谁刺激了她们，导致她们动了胎气？”

“没有，都没有。”

秦初雨怔住，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能猜到的可能性她都猜了，全被否定，赵氏和顾氏突然临盆，其中定有蹊跷。

“我已经安排人将稳婆接来，需要的东西，园子里也会准备好，现在需要你回去，替她们接生。”

“啊！”原本因为惊骇而凝固的血液，又因为这句话，重新流动起来，渐渐开始沸腾。

接生！这可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身为医者，她好像学了不少旁门左道，偏就学过接生！

她也就是在避暑山庄，为了给皇帝的女人备孕，多看了一些有关妇科的医术，顺便研究了一下有关孕妇生产和产妇修复的内容。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上手实践了！

一想到这里，秦初雨就忍不住催促起君凰羽，“快！快点！”

秦初雨想着，怡安园里有卢氏坐镇，就算赵氏和顾氏提前生产，也不会太乱。

可到了园子之后，秦初雨才知道，她想得太天真。

卢氏早已以园门等候，她见秦初雨回来，立刻上前拉着她往里一路小跑，“初雨，你嫂嫂胎位不正，很是凶险。顾氏出血太多，恐怕大人小孩都很难保住。”

卢氏虽不是稳婆，可她自己生育过，柳氏和林氏怀孕时是她照顾的，生产时她也在现场，看得多了，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远胜过秦初雨的实践。

“娘，稳婆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卢氏怔住，脸变得雪白。

“娘，依你之见，谁更凶险？谁能被救的可能性更大？”

“顾氏更凶险，但是你嫂嫂顺利生产的可能性更大。”

秦初雨停下脚步，须臾间已有了主意，“她们二人现在在何处？”

“娘将她们安排在最东面的客房，你嫂嫂在左厢房，顾氏在右厢房。”卢氏想着自己要同时照顾她们两个，便将她们安排在同一间屋子的左右两个厢房里。

秦初雨也正有此意，她兴奋地说道“娘！您太聪明了！”

卢氏却是愁容满面，“初雨，你想怎么做？”

“我同时救两个！”

“这……你有把握吗？”

秦初雨正色说道“有没有把握都要拼一拼！她们中任何一人出了问题，宁王府都会借题发挥找我们的麻烦！我不如拼死一博，可能还能救下四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