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两个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江昭这个时候站出来,声音虽老却洪亮,“陛下,户部已经大换血,他们二人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属实无辜。若要追究职责,还得再那两人的档案上再记一大过。”
皇帝回想了一番,点点头,“文安公说的是,朕最近还真是有些糊涂了。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起身,“多谢陛下。”
苏相眯了眯眼睛,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却万万没想到江家实力如此深厚,那么岌岌可危的事情都动摇他们的根基。
苏相眼眸微暗,视线从江昭收回到皇帝身上,“陛下,此人经历曲折坎坷,微臣也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他重新回到宁国来,就是希望这件事能够有个公道。”
“逃去郑国,”皇帝幽幽叹了一声,似乎在自言自语,“是朕的宁国不好吗?你们要去郑国保命?”
连牧声音略沉,“回陛下,草民无处可去,只能藏身于郑国,以此保住草民一条贱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活着就不一样,草民想着若有朝一日,兴许还可以回到宁国去,让一切都大白。”
皇帝有些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忍辱负重,意志坚强。不过事到如今,孙家已灭门,你的仇人早就死了。”
“死了?”
边牧面色不变,只是声音如同磨砂一般粗糙,“那真是大快人心。孙家作恶多端、胡作非为,横行关中多年,鱼肉百姓,孙家之死,属实是为国除害,是好事,草民也就能放心了。”
提起孙家,皇帝敛眉,眼中有些迷惑,似乎要好好回想一番,才能将过去的事情想个清楚。
正当他仔细回想的时候,江昭上前,“陛下,事情虽然已过去这么多年,但此人仍心系百姓,怀抱大义,况且他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微臣认为陛下应该好好犒赏此人一番。”&;
皇帝的思绪被他迁过去,“没错,既是宁国的英雄,自然要好生宽待。连牧,你想要什么?一官半职,还是金银珠宝?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朕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连牧似乎有些犹豫,怯懦地看向苏相。
苏相对他点点头,“这是陛下的恩赐,你但说无妨。”
连牧若有所思,眉头微蹙,虽然有些艰难,眼神却也很坚定,“回陛下,草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哦?”&;&;
皇帝很意外。
连牧说,“草民苟且偷生,是因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真相大白,这是草民唯一的愿望,如今已实现,草民已无所求。”
“无所求?”
皇帝挑眉,“天底下,没有无所求的人。”
江昭拍了拍手,感慨地笑了一声,“清廉高雅之士,这世间可少见了。不过陛下都如此问你了,你也理应说些出来,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陛下亏待宁国的英雄呢。”
皇帝皱了皱眉,果真有些不悦。
苏相神情不变,“陛下,连牧从小生于贫寒之家,自幼勤俭,长大后更是毫不爱慕金银珠宝之类的物品,不贪图名利,也不挥金如土。后来,又有在郑国的经历,他虽日子苦寒,却一心向善。他这个人,又十分实诚,学不来左右逢源的那套处事,所以自然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因此难保就不会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连牧闻言,心下一惊,连忙还要跪下来,“陛下恕罪。”
听苏相这么一番话,皇帝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就这么点事还要如此争论个来回,连牧,既然你说你不想要个一官半职和金银珠宝,那朕问你,你回到宁国之后,心中有何打算?”
文武百官的视线都聚集在连牧身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