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被掳走的。
看到地上的血迹,吴静“嘶”地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池临不见了。
“池临呢?”她惊慌地原地转了一圈。
月光下,塞文珂脸色惨白,双拳在身侧紧紧攥住,紧绷的手臂隐隐发颤。
他四天没有休息,刚才池临见他实在太困,就搭了个帐篷,让他进去睡一会儿。
“放心睡,我守着就行。”
肩膀上,还有他掌心印下的温度。
塞文珂的眼眶,充血似的红了起来。
温欣面对树干阖了阖眼,没有去看他,起身直奔溶洞的方向。
路过塞文珂的时候,看着远处席天幕地般的巨大洞穴,抓住他的手用力攥紧,只觉得手心处一片冰凉。
“走,去救人。”
——巨大的溶洞,一眼看不到顶部,仿佛直通天幕。
一进入溶洞,河道的水流声骤然放大,在耳边隆隆作响,就连脚步声都变得湿漉漉的,踩在尖锐的碎石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真空般无度的黑暗中。
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潮湿味。
三个人时刻警惕着,一路沿着右侧的碎石堆快步往下,追踪地上稀稀拉拉的血迹,深入溶洞。
没有阴气,三缕神识在溶洞中畅通无阻。
为了防止再次遭到偷袭,他们尽可能将神识往最远处延伸。
很快,地上的血迹在一片小水塘前分成了三道,一道通往左侧的河道,两道通往右侧的石壁。
“可恶。”温欣盯着碎石堆上斑驳深重的血迹,咬牙切齿。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讥讽地凝视着他们。
“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吴静扛着[恶玉质寻环钩],气得直跺脚。
“可能是为了防止我们追踪,也可能是陷阱。”温欣皱着眉头,感应到塞文珂的神识追去了左侧河道内,于是迅速将自己的神识探去右侧。
三缕神识分开三路,追向黑暗深处。
溶洞内,隆隆的水流声震耳欲聋,将他们紧紧包裹住,片刻之后,吴静用掌心用力揉着眼睛,收回神识。
“太远了,我看不见了。”
温欣的神识追踪着地上的血迹,冲进溶洞右侧石壁上一道狭小的缝隙中,里面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逼仄狭长的洞内,两侧石壁上有不少擦出的血痕。
就在温欣觉得这里面不可能一次性通过两个人的时候,下一秒看到的景象,顿时让她的头皮整个炸开了。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背对着洞口蹲在地上。
他的头很低,远看像是没有了脑袋。
一大滩血液从他的脚下缓缓淌出,黑暗中粘稠发黑。
温欣一愣,注意到他左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手臂上裸露的肌肉不断滑动,正作着类似切割的动作。
呼吸逐渐颤抖,吸入的每一丝寒气,都仿佛深入骨髓。
吴静听到异响,抬头看向她。
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内,温欣的轮廓微微晃动,唯有汲着镰刀上散发出的盈盈幽光的双眼,格外明亮。
而这双眼睛里,此刻却刻满了被竭力压抑住的恐惧。
吴静脸色一变,上前一步,表情惶惶不安。
一声破碎的呜咽,冲出喉底。
逼仄阴暗的石洞中,温欣看到那人放下手里的刀,在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声响过后,两只手缓缓平举,肩膀颤动,像是兴奋地笑了起来。
一块新鲜的人皮,在他手中,不断往下淌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