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上了崖顶,发现山势陡然变缓,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处。正对这片空旷之地的,是一条小径,小径顺着山势盘旋直上,直达山顶。
山顶则有一处道观,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小径两侧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不走小径上山,只怕寸步难行。两人见路上无人,遂一路飞奔,直达山顶,到了道观前隐匿身形,躲在灌木之中,伸头窥探。
只见这道观气象宏伟,占据了整个峰顶,两侧围墙之下,皆是万丈深渊。再往下看,则云雾飘渺,白茫茫的一片。若想探查这靳云山南部诸峰的景况,势必要翻越这座道观。
郑六一不知这道观什么来历,跟靳云山的山贼究竟有何关联,不敢贸然前去借道,于是对佟俊初道“六哥,贼窝之中竟有道观,只怕跟那些山贼是一路的,咱们还是偷偷翻越过去为妙。”
佟建林点头,两人猫着身子悄悄来到围墙之下,纵身上了墙头定睛往里一看,只见大殿之内青烟袅袅,约摸有十几个大小道士正在口中念念有词,上着早课。
趁众道士不备,两人沿着墙头匆匆前行,转眼便来了了道观后院,院中空无一人,郑六一不由心里一松,却不防脚下一块砖石松动,一脚踩上,连人带砖一起向下滑落。
郑六一左手一探,稳稳抓住墙头,右手伸出接住砖头,轻轻放回原处,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得佟俊初连连赞叹,郑六一自己也不由松了口气。
正欲再翻身上墙,只听后院的房舍内传出一道声音“二位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从房舍之中飘然而出。
擦,被发现了!郑六一见那人身法十分快捷,远非自己和佟俊初可比,顿感十分不妙。此时身处险地且无处可逃,那就只好直接面对。于是顺势跳下了墙头,稳稳落在地上。
此时却听身后哗啦一声,原来佟俊初乍遇突变一脚没有踩稳,从墙上跌落下来。郑六一见状,单手一搭佟俊初的腰间,身形一转,卸去下坠的力道,佟俊初便稳稳落在地上,丝毫没有跌落时的狼狈之相。
那人见了,不禁微微颔首,心中暗赞这小子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身手,实属不易。
见佟俊初平稳落地,郑六一抬眼看向来人,见是一名中年道士,俊眉朗目,头发乌黑,发髻梳理得一丝不乱,一身浅灰色道袍在山风的吹拂下,下摆微微飘起,颇有几分飘然出世的感觉。
郑六一见这道士气度不凡,当即拱手道“我兄弟二人进山游玩,迷失了路径,本想从贵观借道而过,没想到打扰了道长清修,罪过罪过!”
那道士盯着郑六一看了半晌,直看得郑六一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臭道士跟山下的贼寇是一伙的,想要对咱俩不利?
正疑惑间,只听那道士道“不知二位公子仙乡何处?可否随贫道进屋一叙?”
没事进什么屋啊,没看人家正忙着吗?郑六一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贸然拒绝,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只得说道“既如此,那便叨扰了!”
两人跟在道士身后进了房舍,之间屋内布置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几案,案上放置了一些道教典籍,几案两侧放置了几个蒲团。
进了屋,那道士深深地看了郑六一一眼,道“恕贫道冒昧,敢问这位公子是不是姓郑?”
郑六一十分惊讶,两人此行十分隐秘,这道士在这高山之上,究竟是如何知晓的,难道真的是道术通神,能掐会算?若这道士与贼寇勾结在一起,事情可就难办多了。
不过见这道士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应该不会与山贼为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告诉他此来的目的又有何妨?
郑六一于是说道“道长目光如炬,在下正是姓郑,来自成都城。只因前几日货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