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解领带的时候。
那条眼影清晰的擦在他雪白的衣领上。
像是皑皑白雪里的一道血痕,划在他的身上,流血的却是禾筝。
季平舟答不上来。
他那天的确没见过其他女人。
甚至没去过酒局。
禾筝孕期里的敏感反应上来,不听到答案就要掉眼泪,一颗颗往下滚,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滴到季平舟眼皮上,一股子的温热。
她又来这招了。
季平舟将她拉下去,按在怀里,听着她小声啜泣,一边道歉一边回想,“别哭姑奶奶,让我想想,别哭别哭。”
揉着她的头发,还要去吻她。
这样才把她的情绪稳下来。
“是不是别的?”季平舟试探着问,“你看错了?”
她还有哭腔,“没有。”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季平舟哄着,用一堆甜言蜜语将禾筝哄睡着,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这就忘记了刚才问的事。
眼泪还在黏着头发丝。
睫毛也湿哒哒的。
一副梨花带雨的。
她倒是安稳睡着了,弄得季平舟彻夜难眠,不得不回想那天究竟是蹭到了谁的眼影。
因为提前离开。
这次没有再纵容禾筝,她被记了过,停止了两次活动,看到通知时,她甚至能想象到那群跟她不对付的人得意的模样。
不过也怪不了别人。
是她自己的原因。
季平舟晚上还要参加别人的结婚纪念日,这些五花八门的节日被他们这些人完全过出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玩法。
他都穿戴整齐。
下楼时正在挑腕表,拿着两款给禾筝选。
“哪个好?”
在这些事上,他是有些依赖她的。
禾筝正在和老师道歉,她上次完全忘记了演出结束后还有合影环节,走得太早,导致人没齐全,活动也没办好。
的确该有处罚。
她接受。
但也该道歉。
季平舟在一旁问,她也没看过去一眼,敷衍着说“第一条。”
“你看了吗?”
“第一条。”
她又重复。
让季平舟无可奈何,在一旁叹了口气,便将另一块腕表放到了她脑袋上压着,她却毫无知觉,道过了歉,才缓出一口气,半个身子倒进沙发里,腕表也随之从头上掉了下去,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禾筝被惊到。
又坐起来。
看到了地上,是季平舟的腕表。
好像还被摔坏了。
“……你的表怎么在这儿?”
季平舟倒是不在意,“你摔坏了,没关系,赔我一块就行。”
“谁摔了?”
这跟讹人有什么区别?
他不计较了,禾筝也不问,“你上哪儿去?”
这个时间。
他不该搬出这身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