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陆北的脚步声。
她也没回头,等他走过来了,才淡淡道“干什么?”
“你不是要跟舟舟说话吗?”方陆北将手机递给她,“说吧,虽然不是他本人,但现在能见到他的,也只有他的助手了。”
“不是他本人还有什么意思?”
“你要不要?”
方陆北不跟她啰嗦,手机就放在了她面前,拿不拿,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看着那些计数的时间,禾筝喉咙仿佛被掐住,又干又涩,斟酌了好久,久到那边的人等得都有迟疑了,在那边问了句“方先生?”
那是催促的意思。
毕竟谁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等着她思考。
这一声不是在叫方陆北,更像是在叫禾筝,她微怔,眨动眼睛。
在方陆北准备将手机收回去时,伸手抢了过来。
眼睛里装的,是仅剩的一丝希望,还有孤注一掷。
她仰眸,看向了方陆北,“你走开,我单独说。”
方陆北并不想偷听。
他走上楼。
避开了他们的谈话。
确保他回房间了,禾筝才将手机放到耳旁,弱着声气,让人听起来就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她并不是刻意卖惨,而是不舒服有一阵了。
一直在忍。
忍到了现在。
虽然电话那端的人不是季平舟,但也好歹算是个传话筒,她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你好。”
开场白没什么特点。
也不需要有什么。
助理显然应对的很生涩,也是知道季平舟对妻子的关爱不同于每个位高权重的人,他们每个都是被迫成家,对家庭只有责任。
可季平舟,是掩不住的爱意。
是有了爱意才能够支撑他的责任。
时不时就会问一句家里的情况,尤其是问裴简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时的渴盼和小心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为别的。
只是因为就算禾筝打来了,他也不能接。
对于他来说现在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和不得已为之,他比谁都想要回家,想要见禾筝,可时局不允许。
助理尽量地拿出百倍的尊重。
也很想让禾筝知道,季平舟也同样担心她。
“你好,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季老师。”
“没有那么多话……”禾筝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话想说,何况这种事,也要亲自跟他说才有意义,面对的人既然是他身边的人,她的话自然也有所改变。
“季平舟好吗?”
他们看似很相爱,可助理没想到禾筝会直呼季平舟的名字,毕竟在他们看来,夫妻之间总该有些爱称。
所以滞愣了两秒,再开口时,是有些迟钝的,“好,一切都好。”
为了节省时间。
他长话短说,“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就可以。”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