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莫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遂晃了晃手,知卿软软的身体跟着晃动几下就掉了下来,吓得他迅速张开手掌接住,一场虚惊过后知卿仍旧睡着,鼾声比方才还要大几倍。
见状卿莫离无语,娃娃甚是可爱,只可惜长了一张嘴。
怪不得余长安耳朵里塞了棉花,鼾声如雷便是如此了。卿莫离脸上尽是嫌弃,两指捏着知卿的脑袋就将他放回原位,顺手刮了一下余长安的鼻尖,再一次掖过被子才放心走了。
相府,余天锋披着一件薄衫坐在棋局前长吁短叹,手里捏着的黑子早就被捂热,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原是刘氏。
“这会子你起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慌意乱。加上你这么吵,我哪里睡得着?你大半夜盯着棋盘看什么?”刘氏口气中多有抱怨,却还是将手里的毯子给余天锋披着,反而敛了敛自己的衣裳坐下,望着她看不懂的棋局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余天锋叹气声从未停止,听刘氏这么一说烦闷感又上升了些许,索性将手中黑子胡乱落在一处,抓起白子便开启新一轮的郁闷“卿莫离抗旨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皇上却只禁他的足,这皇上当真是与表现出的愚昧大不相同啊……”
“还不是怪你?你要不是这么专权皇上能整日里假惺惺的吗?如今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一把刀架在咱们脖子上!”刘氏抱怨声更大,对余天锋的厌恶不是半点。
余天锋气急又抓了一颗白子,手中两颗一同拍在棋盘上气愤起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没有野心连猪圈的猪都不如!”
“你个老东西!自己不高兴还要冲我撒气!”
“你!你真是越发泼蛮了!”
两口子正吵着门外就传来急急忙忙的声音“老爷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余天锋火头上当即就冲了出去一脚踹翻小厮“大晚上嚷嚷什么?皇上驾崩了吗!”
“老爷恕罪!是……是二姑娘……没了。”小厮话间整个人都在颤抖,要知道余长乐可是余天锋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存在,报这道丧很难不被连累。
余天锋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才落小厮就望着他身后一声大叫“夫人!”
待余天锋看去时刘氏已经昏死在地,这会子回想起小厮的话才后知后觉“你方才……说乐儿怎么了?”
“方才楚家的人来报丧,说二姑娘病体未愈,半个时辰前断气儿了……”小厮一边哭一边磕头,余天锋只觉五雷轰顶,眼眶顿时发烫湿润,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一下,好在最后一把扶住了门。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翌日早,死牢迎来一个稀客。
白贤儿身穿凤袍,从头到脚都显露着华贵之气,路过之处人人跪拜,却在进了死牢之后耳边充斥着欢呼。
那些都是迟早死的东西,本就低贱肮脏,却在这里见着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兰兰被单独关在一处,在死牢尽头的那间,她听着凡人们吆喝不断原以为出了什么暴乱,正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误杀时目光里就走来了她自认为的救星。
“姐姐!”白兰兰一声惊呼之后连滚带爬冲到牢门口,两手抱着木柱,眼睛都在冒光“姐姐你真的来救我了!”
跟在白贤儿身后的赵嬷嬷本就哭了一路,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却被白兰兰这么两句话又惹得直掉眼泪。
白兰兰激动的都忘了昨夜牢房里乱窜甚至会咬人的老鼠带来的恐惧,在狱卒打开牢门后提着脏兮兮的裙摆就往出走,却被往进走的白贤儿挡住,吓得她当即站在原地道“姐姐莫要进来,别弄脏了你的衣裳!里头有好多老鼠……”
“可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辛苦你了。”白贤儿顶着自己的假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