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伦决定了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为了能够跟着一起去她只能够容忍姚冰莹的存在了。
这边多伦准备先礼后兵,那边林洋带人烧了青山城内的粮仓,君玉等人在青山城外摆下数十个炉子一天到晚在做香喷喷的煎饼,士兵们一起唱鲁地的歌谣,歌声和香气一起飘进了青山城让里面的士兵纷纷患起了思乡病。人心不稳,再加上秋风瑟瑟愁煞人更让人无心恋战。
这一夜,石狮镇驻军营帐灯火通明,中军帐内鸦雀无声气氛紧张,耳边传来的是秋风里鲁地的歌谣。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跑进来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报告青山城有逃兵出现。一下子,帐内所有人为之一震。
“已经第三天出现逃兵了,皇兄,我们该攻城了!”玉玄寒说道。
“众将士听令,南越王率领主力大军进攻,君然和林洋分别带领两队人马进行包抄,务必在天亮之前攻下青山城!”玉轻寒威严地布置进攻任务,一众将士精神抖擞地领命而去。
营帐内只剩下孙品和玉轻寒,孙品优哉游哉地摇着羽扇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相信这一仗惨烈但必胜无疑。
“国主,攻下青山城你当如何?”孙品睿智的头脑里清晰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一旦攻下青山城,逼近建安的虞山侯必定会受到重挫,这种情况下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加紧攻打皇城以期坐上皇位占城为王。但是,周围虎视眈眈的王国也必定会趁此机会开始发动进攻,夺得青山城既有危也有机,不容走错半步。年轻的玉轻寒会怎么做?这是他十分期待的。
玉轻寒抬首望向门外的被乌云遮盖的朗月,微微莞尔道“恐怕又要麻烦先生了。”
“孙品既为国主所用又何来麻烦一说?”
“本王想请先生去一趟北齐。”
孙品闻言目光一凝,手上羽扇一顿,继而颔首微笑道“老朽去了北齐,南汉那边又如何是好?”
“南汉……”他沉默一阵,道“济世山庄自会出手,况且南汉有刘靖苑,能够暂且拖延一阵。如今,本王心头大患是突厥,一旦突厥大军掠夺北疆,大秦必定是腹背受敌。”
“若然北齐之行不成功,国主又当如何?”
“本王相信先生。”玉轻寒微笑道。
孙品一笑,摇着羽扇离开中军帐。大秦是个积重难返的烂摊子,玉轻寒偏要起死回生,他被人称为犀首也不得不为这个烂摊子感到为难。有人与人争,有人与物争,而玉轻寒是与天争。大秦气数未尽,锦绣山河必经风雨。
远处传来铁马金戈的声音,空气里又开始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披衣走出中军帐的玉轻寒抬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弯月,胸腔的剧烈鼓动使得他弯腰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的帕子被染上了朵朵红梅,每每看到这些熟悉的红梅他总忍不住皱眉,不似以前那般漫不经心了。他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日子,时日越来越短,幸而几乎所有的事都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唯独他最在意的没有。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不需回头就知道是谁走来,这些天沈安然对他避而不见,而他也刻意保持距离,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他本以为不见就不会想,谁知思念更重,本以为狠心就会变得不在乎,然而所谓狠心更彰显了他的在乎。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贪心去招惹她,那时的他又如何料到会像今日这般泥足深陷?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无论如何克制都无法让自己不动心。
“这一仗过后让我回建安吧!”沈安然幽幽地开口道。
玉轻寒微微错愕,悄悄将手中的帕子收入袖中,淡淡道“为何?”
“在这里我已无任何用处,倒不如让我回建安过几天平凡的日子,当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是罪臣家眷,不是女乐,不是细作,更不是……一件物品。”
听了她的话玉轻寒心如刀割,咳嗽几声说“若然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