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答应随你,你是主,我是仆,我无话可说。”
玉轻寒侧目望着她,微弱的光线底下她的脸色有些青白没有往日的红润动人,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调了三魂一样。他撇开脸,郁郁地说“你在要挟我?”
“不敢!”
他狭促地笑了起来,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就连回建安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敢说不敢?真是够胆大的!明知一旦就这样回去建安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却要求回建安,这不是要挟又是什么?这个女人存心再一次触碰他的底线,故意要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要轻。可是,他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国主一心要将我赐给南越王,而我势必不从,为免伤及国主和南越王之间的兄弟情,我回建安是最好的选择。”她看似用建议的口吻在说话,实则再一次告诉玉轻寒她的决心。
“我不会让你回建安,除非你是随着我的军队回去。”他侧身望着她,又说“我从未说过青山城破后把你赐给阿玄。”
沈安然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是玉玄寒胡诌的了?可是,玉轻寒接下来的话又把她打回了冰窖里。
“但不代表我不会把你赐给阿玄,这是早晚的事。”
“那国主何必这般残忍待我?”她咬牙道。
“残忍?”玉轻寒冷笑,指着青山城的方向道“你去战场上看看就知道什么是残忍。多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跟我说残忍?”
沈安然默默不语心内翻腾,她当然知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知道战乱带来多少痛苦,她可以为之牺牲,但绝不能因为玉轻寒的顾虑转投他人怀抱。她深深地凝望着他良久才缓缓地转过身去离开。他心意已决,她亦无需再多番试探了。她以为自己的真心会让他抛却所有的顾虑,会让他明白她不争天长地久只在乎朝夕拥有,没成想他终究还是走不出那一个樊笼,画地为牢把自己给困死在里面。此刻,她开始尝到了一丝心灰意冷的味道。
天色发白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歇,足足花了两个多月终于攻下了青山城,尽管虞山侯大军败退逃出青山城,但玉玄寒所带领的军队也损失不少,这一战的惨烈前所未有。天亮后他们便浩浩荡荡地进驻到青山城,虞山侯的旗帜换成了南越王的旗帜,对于百姓来说只不过是又换了一个主罢了。趁着大捷,玉玄寒犒劳三军,同时亦开始准备趁胜追击将虞山侯杀个片甲不留。与此同时,他们的胜利让其他座山观虎斗的藩王开始向他们靠拢,这些居心叵测的藩王无非是想要分一杯羹,到了最后终归会成为争夺江山的对手。而此时玉玄寒正需要他们的军队,因此也表现出十分开怀的姿态接受他们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