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赶在午时之前把腊八粥送到歌乐坊,已经成为大教司的伯约和教乐大人一同接了赏赐。其后,沈安然留了下来,想着与伯约好好俩聊天一叙师徒之情。伯约一如既往,不因成为了大教司而有所不同,依旧严格训练手下的乐师,极少问津歌乐坊里的杂务。
“师父,清河王在祭典上晕倒了。”她一边沏茶一边说。
“什么?现在情况如何?”
她摇摇头说“还不清楚!”
“这清河王的病怎么一直不见好啊?”一旁的荆丹也跟着伯约皱起了眉头。
“在清河府那么多年都没治好,如今被困宫中就更难了!”伯约轻叹一声不无忧虑地说。
沈安然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说“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他的病自娘胎带来,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药不离身,先皇曾寻遍天下名医为他诊治,可都是束手无策,更有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的。”荆丹说道。
“能活到现在可算是奇迹啊!他这样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呢!”
沈安然秀眉轻蹙,捧着茶碗呷了一口热茶,感觉茶水滑下喉咙的舒服,轻舒眉头说“他这么狡猾,又有谁能够惦记得了他?”
“安然,宫里十年你还不知道防不胜防吗?”
“师父,他能逃过这一劫吗?”她忍不住担忧地问。
伯约沉默一阵,说“我也不知道。吉人天相,老天爷不会待薄他的。”
“是吗?”沈安然喃喃自问。说不清原因,玉轻寒的状况总是会引起她的关注,或许是因为多番接触留下的深刻印象使得她不由自主去关注吧!
“放心吧!清河王不会有事的。”荆丹轻拍一下她的手劝慰道。
沈安然不自在地笑了笑,说“青雉到了华光宫后可有回来过?”
荆丹脸色一变,冷淡地说道“她已经不是歌乐坊的人,心里惦记着其他又怎会回来?”
“荆教习,你和青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安然疑惑地望着她。荆丹脾气一向都很好,即使有人得罪了她也不曾疾言厉色,如今提起倪青雉便冷淡直至,到底是为何?
荆丹似乎真的很生气,捧着茶碗喝了好几口茶才说道“我倒希望是误会!”
“荆教习……”
“安然,倪青雉和荆教习之间的事就不要多问了。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伯约也是语气冷淡神情阴霾。
沈安然欲言又止,看他们的态度想必与倪青雉之间的误会很大,她也不好再提及倪青雉免得他们更不高兴。她得改天好好了解一下他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误会,她可不想自己最亲近的三个人误会重重伤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提起青雉,她又想起了早上的事,于是拿出袖中的胭脂递给荆丹说“荆教习,你认识不少司珍房的人,可见过这种胭脂?”
荆丹接过仔细看了看笑道“安然,你这是在考我呢!这不是皇后所用的凤脂吗?”
“荆教习可看出有何不同?”
“不同?”荆丹又看了看说“没有不同啊!”
沈安然略感失望,收回胭脂,说“这盒胭脂与皇后平常用的有所不同,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何不同。要是司珍房的人看了也许就知道了。”
荆丹笑了起来,说“即便是司珍房的人看了未必分得出有何不同。”
“为何?”她感到奇怪。
“皇后和太后的胭脂都不是司珍房所制,全是向宫外红粉斋订做的。这事本是司珍房的秘密,我也是无意中得悉的。你要是想知道有何不同恐怕要找红粉斋的人了。”
沈安然讶然,想不到司珍房竟然用宫外的胭脂冒充自己司珍房所制的胭脂,要是查不来她们起码也要担起一个失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