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黑无星。
杜县。
帝婿府萧府。
“啊——”
凄惨惨一声刺耳又瘆人的惊叫声刺破深夜的宁静,将夜游的蝙蝠都惊吓地四散逃去了。
……
次日一早,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杜县的秀水街上。一溜儿的茶馆餐馆还有各种馆儿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将被磨损地光亮如镜的青石板路挤兑地狭窄修长。
暮春时节,春花烂漫如画,瓦蓝天如碧海。繁华的闹市上,多的是赛诗的擂台,还有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的痴男騃女们。他们望着台上对垒的两人,时不时为获胜者的才气倾心眯目,喝彩声也此起彼伏。
“清明时节兮雨纷纷,路上行人兮欲断魂。”那位一直处于劣势的奶油小生终于出口了。他刚念出两句来,周围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享受着现场众人的仰慕,奶油小生伸出右手食指朝远方轻轻一点,“借问酒家兮何处有,牧童遥指兮杏花村。”
现场一片寂静。
只是少卿的功夫,现场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
“好诗!”
“难得一见的好诗!”
……
众人都陶醉在这优美诗句中,现场情绪浓浓如蜜。
可惜现在的萧宁无心思欣赏这美妙的诗歌,这位身为帝婿府大总管,被人们亲切地呼唤为“萧二东主”的人,一直低头瞧着脚底的石板路郁郁而行,满脸青紫,愁眉不展。
这份愁苦,只为萧府近些时日里夜间闹鬼妖之事。公主差遣他先后请了几位术士,都无疾而终。不但捉不了那鬼妖,反而越发激怒了她。昨夜里,那鬼妖扬言要将帝婿和公主活生生吞吃掉。
幸亏当年修建帝婿府时,从泰山上请来了“泰山石敢当”的灵石,砌在墙角,才将这鬼妖镇住,困在书房内。要不然她早兴风作浪,出来祸害人了。
但偌大的帝婿府藏着这么一个鬼妖,夜夜鬼哭狼嚎,搅扰地整个萧府上下已经近半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她又以吃人为乐,讨好不成,杀又杀不得,这番境遇犹如鱼鲠在喉,让人甚为不适。
萧宁觉得通过遍访奇人异士的方式,本就是杯水车薪,只是救急,无法去其根本。昨夜他寻思到,眼下只能求助于杜县县衙,让县令出面,由管方指派或者推荐一名得道的术士,才能解开驸马府这一劫难了。
可当他一大早见到县令蔡都温,禀告了此事后,得到的却是他的不冷不热的应付。深谙无望,萧宁顿时便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眼看着求助县衙这条路也走不通了,萧宁自然是心急如焚,怎还有功夫听这些闲人附庸风雅。
石板路的一侧,有一家名为“浅儿清香”的茶馆。虽然才日上一杆,但乐于捕获闲闻野事的人们早已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沏上一壶淡香浓郁的早茶,倾耳听闻最近县城里发生的奇事儿。
“萧府闹妖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府里上下禁忌提及此事,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听说萧二爷正四处寻找奇异能人,但请进去了三个,结果一个都没能活着出来,听说都变成了森森白骨,萧府只得偷偷将他们厚葬了!”一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捋着八字胡,伸出右手食指点着空气,一板一眼地说到。
茶馆里,排列着七八个方桌,分分散散坐着十来个人。他们除了几人是杜县的常客外,很多人是行脚商贩,一听那人提到萧府的奇异神怪,便都侧目瞧着他。
八字胡男子一看自己的言语吸引了众人,脸上洋溢起了无比的自豪感,谈兴更浓了。“你们知道萧府为何闹鬼妖吗?”他用胳膊肘抵住桌面,伸长了脖颈,放低了声音问到。
一位白胡子老者搭话到:“听说是萧府死了一个小鬟。那个小鬟死得很惨,冤孽太重,从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