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初春大军继续向荒原前进。为了保障退路,希林将更多的帝国人安排在后方运输补给,新归化的野蛮人则随他征战继续前进。再往前走,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地域。
大军行进到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几乎没什么植被,走着走着还会看到大片的白沙。
“根据商人们的描述,这里有一座沙城。”纳特一边走一边翻看笔记。
“建立在沙丘上的城池,围墙就地取材用泥土搭建的。因为天气干旱少雨,几乎不会被雨水冲刷。”
等找到了那个地方,众人才知道扑了空。沙城固然还在,只是没有一个人了,在城中多了一座骷髅塔而已。大军在沙城驻扎了一周。前方是未知的迷途,后面的补给又迟迟没有抵达。
希林也没了主意。他有时候能看到乌鸦眼前的景象,自己在一片茫茫的绿野上空盘旋,偶尔遇到游牧部族的人。大乌鸦落在祭祀的石塔上鸣叫,周围的人会献上美食。
“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荒原看起来全都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段时间以来,胡日勒和嘎哩走得越来越近。二人虽然语言不通,处境却极为相似。同时屈居人下的昔日首领,内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他们一直往东边走,究竟为了什么呢?”
“找一个女人。”
“真是奇怪了。人们都说西边的女人好看,要找漂亮女人得往西边走。他去东边找个什么呢!”
“谁知道……”
嘎哩一阵苦笑。他脑子不大聪明,首领说要做什么就跟着去咯!从来没多想过。
碰巧队伍中发生了偷盗的事件,有人指认一个野蛮人盗窃了骑士团的物资。这是非常严重的罪行,最高会被判处死刑。骑士团召开军事法庭会议,希林作为大法官出席,纳特则是公诉人,充分权衡证据后向法官提请判决。
胡日勒和嘎哩坐在位子上看热闹,但发现被逮住的人是嘎哩的族人之后,首领的脸色多少有些难堪。
“非要这样么?他不是可以听见任何人心里的想法,只要稍微听一听就知道谁有罪了。”
“嗯,他的确能听见。”
嘎哩作为属下不会反对骑士团的任何决定,包括处死犯罪的族人。
“但是他们帝国人非要搞这一套。那几个人,骑士团的军队走到哪里,帝国的法令就走到哪里。”
“他们几个……都是普通的人?”
“嗯,是啊。”
审判的过程冗长而乏味,只有一个人烦躁不安,催促着公诉人快点定下罪责。那是弗里德,骑士团的行刑人,无论在哪都充当刽子手。
“综上——我认为主犯应当判处死刑。”
纳特终于把那句话讲出来了。这是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他四处张望着希望有谁出来求情,嘎哩作为族长竟然没有任何异议。在征战的状态下,骑士团执行的法令极为严苛。同样的罪行在帝国最多被判三个月劳役。
“同意。立即执行。”
会议结束,军团的众人各自归去,又陷入到百无聊赖中。弗里德会将罪人带到很远的地方处决,没人知道他会对将死之人做什么。
这次他离开了非常久,直到傍晚也没有回来。
“诶!”
趁着没人注意,胡日勒喊上嘎哩,鬼鬼祟祟离开沙城。
“做什么?”
胡日勒示意他压低声音。远远地,见到弗里德带着属下从远处回来。
“看到了么,那个方向。”
“你要做什么?”
“仔细看!”
胡日勒将自己的发现指给他看。那个骑士的马背上带着两个酒囊,他们那群怪人只喝这酒囊里的“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