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洋市的魔宗不知为何没了动静,李牧白似乎也已经云游到了其他城市。
空闲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看看新闻,看看极道宗上市之后的消息。有时候杜非羽会眉头深锁,但很快舒展,不再关心。
老板们偶尔会来店里喝茶。来得最多的是仍然和绿楼保持着合作关系的梅老板、丁老板等人。
张子谦之类曾有芥蒂的人,现在也不再来了。
亲疏随缘。
只可惜最开始在小区里借给自己一处仓库的王大爷,已经在去年离世了。
“人类,真的是一种短暂的生物啊。”
白十七感叹道。
这种感叹,都会变成某些时节的一束墓前之花。
渺渺茫茫过了三年,人间清欢。
花洋市熟悉的花季来临,微雨微热的天气里,杜非羽终于可以带着狐狸去看花海了。
而山海市。
也是微雨。
只是这座城市的微雨,只会让雄伟的灯光蒙上一层迷茫的灰色。
董事长办公室里,赵明程躺在转椅上,全身都瘫在了上面,好像下一秒,这个沙发椅就要不属于似的。
杜非羽离开已有三年。
当时他以为,按杜非羽的手段,夺权会是一场恶战,他本来就打算软硬兼施,准备了许多步后手。
但没想到,杜非羽干干脆脆地走了,白十七则是怎么留都留不住。
唯一让他感到舒服一点的,就是秦晓月终于还是争取下来了。这也给他的内心减少了几份负担。
可惜,在那两年后,财务负责人秦晓月告病离职。
再一年后,财务上的赤字终于濒临极限。极道宗的营收远远不及预期,但是建设的浪潮仍然在全国各地铺开。
开始有敏感的债权人感到疑惑,试探性地让极道宗归还少量的债务,但是很遗憾,极道宗上下皆紧张,昔日的巨人,竟然连这点钱都有些凑不出来了。
这产生了链式反应,逐渐引爆了市场。
极道宗的负面消息再也掩盖不住,弥漫了整个市场。
债权人开始挤兑,之后是股价疯狂下跌,媒体的质疑接踵而至,而极道宗的公关疲于应对,到处都传言着他赵明程要完的消息。
当年和杜非羽分道扬镳的陈年旧闻也被翻了出来,成为了批判的枪口。
当年拼着上市,真的是一个错误吗?
极道宗剑指全国的扩张战略,难道真的只是种冲动吗?
赵明程在仔仔细细地反思着这个问题。
但是从各地发来的报表和报告,都好像一封封告急的军情,时刻提醒着赵明程,极道宗目前正处于重大的债务危机当中。
而且当前的任何业务,现在的所有资产,都无法弥补这像黑洞一样的巨额亏空。
各地的部门,已经不愿意再为极道宗兜底了。
如果极道宗还要保留一线生机……不,无论是否保留一线生机,领导层都要完蛋,极道宗都要破产,这些财产都要被瓜分。
不是极道宗能不能活,而是极道宗应该怎么死。
这似乎是一个共识。
已经是,绝路了吗……
赵明程望着排满了会议的台历,找不到思路。
属下在他的办公桌前,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反应。
“你们……辞职吧。”他有些虚弱地说道,“公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属下的脸色变得错愕,赵明程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他把办公室里最好的茶拿了出来,倒了大半,然后草草地泡了一壶,饮了大半。
又拿出了最好的烟。
猛抽了两支,但是他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