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未鸣金收兵,拓跋照怒吼下令。此时若退,再无更好的时机。
密密麻麻的方阵,一下子又行军而来。一架又一架的攻城器械,也开始往前推行。
“黑甲军,给老子把狄狗打烂!”常四郎也不甘示弱。只可惜为了急行军,后头的许多辎重,还远远没有入城。
“崩弦!”
漫天的箭雨,从城头往下抛落。在护城河前的泥地,又铺下了一层层的断箭。数不清的狄人,没被射死的,趔趄地撑着皮盾,逃出飞矢抛射的范围。
“推八牛弩!”
四五架的重型弩,推上了弩矢之后,只朝着逼近的攻城器械,不断迸射。
二三架井栏车,应声而塌。
“举竹幔盾!”
“火弩矢!”
“红云部落,以火矢奔射城关。”拓跋照冷着眼神,死死着城关上的大将。
“以三人一组,合成盾列。”
城外。
徐牧抬起头,着昏黄的天空。
“还追!”司虎拖着双刃斧,劈飞了一骑冲来的狄人。
此时,在他们的面前,密密麻麻都是堆叠的尸体。
徐牧固然想折返河州城。只可惜,那位左汗王,分明是截堵了他回去的路。
只剩三千左右的骑军。
“徐将,那个左汗王派人堵死了路,我等回不去了。”
徐牧咬着牙,四顾相。退无可退,若是继续逗留,指不定要被扑杀在此。
河州城有了常四郎驻防,短时之内当无问题。
“左汗王金箭令,剿杀徐牧者,封都侯,赐奴仆五百,牛羊各三千头!”
夜色之下,越来越多的狄骑,轰隆隆从四方汇聚而来。
虽然不知道这金箭令,是个什么东西。但徐牧猜测,应当是属于能封侯拜相的那种豪赏了。
徐牧抬起头,遥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河州城。
常四郎尚在浴血指挥,整座城头,到处都是飞矢与刀枪的声音。
“走。”
徐牧当机立断,带着约莫三千的骑军,避着追剿的敌军,往着与河州相反的方向,奔袭而去。
“东家,先绕开追军!”城头上,常四郎的声音,带着急吼。
……
“徐将,我等往哪边走。”
徐牧吐出一口浊气。这什么左汗王的金箭令,当真要把他们往死里追。
回河州的路,已然被堵死。而且,这种吃紧的战事下,让常四郎开城门相迎,实则也是一件发蠢的事情。
“徐将,狄狗又杀来了,约莫只有十里路。”
“保护徐将!”围拢在徐牧身边的骑军,纷纷抽刀怒吼。
徐牧趁着脸庞,迅速冷静下来。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甩开这一波追兵后,在河州附近寻个隐蔽地方,带着近三千骑,像条狗儿一样藏起来,等到河州战事完毕。
当然,若是河州失守,他同样要被困在边关,直至被发现杀死。
其二,一路跑过望州,再想办法取道北上,绕到燕州那边,折返回内城。人穷家丑五尺三的燕州王,同为中原人,再不济也会让开城关。
燕州,在边关千里外的东北之处,寒冷贫瘠,又有天险据守,城外的风雪关,堪称天下第一雄关。
早些年,北狄人并非没有想过攻打燕州,但还没开始攻关,十万大军便冻死了三万,只得怏怏而退。
“徐将,干粮也见底儿了。”
徐牧眉头再度紧皱。
三千骑,他能做些什么。回头冲杀,大概率所有人都要战死。往前继续奔袭,便是望州,便是雍关,便是雍关后的四千里塞北大草原。
他何尝不想效仿冠军侯霍去病,直捣北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