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男的拉不下面儿，我帮你去轰她——”

宋焰揪住她衣领，把她扯回来：“闹够了啊。”

“哥，我跟你——”

宋焰冷声：“走不走？”

翟淼气鼓着嘴。

宋焰：“一，二，三——”

刚扬起手，翟淼捂着脑勺一溜烟跑开，冲他喊：“反正我晚上还会回来的！”

宋焰着她消失在胡同拐角，四合院的红墙灰砖上，深秋的天空高远而湛蓝。他脸上阴晴不定，用力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拿脚碾碎，回头上台阶进大门。

许沁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口，脸白皙，黑眼睛着他。

宋焰迈过门槛，不她：“你走吧。”

许沁回头，还是那句话：“我请你吃饭。”

宋焰下台阶，头也不回：“不吃。”

许沁：“行，那你请我吃饭吧。”

宋焰刚下台阶，被她这话弄得身形一顿，眉心一抖，回头不可思议地她：“我图个什么？”

许沁：“昨天我帮了你们整个消防队，你做队长的，不该带头来谢我吗？可我在家等了一天，没花篮没水果没锦旗，连个道谢的电话都没有。感觉我这个好市民白当了，你们消防官兵怎么能这样？”

她这话时，面色异常淡然，语气也很有理有据，仿佛如果宋焰拒绝，他就是失职，就是不尊重守法守纪的好市民，视市民的无私援助为草芥为空气。

宋焰下颌绷得紧紧的，了她好几秒，问：“许沁。”

许沁：“嗯？”

宋焰：“你这幅样子，你周围人知道吗？”

许沁垂眸想了想，又他，认真问：“什么样子？”

宋焰：“……”

他仿佛也是没辙，终于点点头：“行，你是祖宗。”

着，往外走。

许沁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不徐不疾地跟上。

……

再走上五芳街主街道的时候，阳光已从西边的屋檐照到青石板路上。起早的白领们早没了踪影，民工、送货员来来往往。

商铺陆陆续续开门。

香料铺的老板娘推开门板，细细的尘土氤氲在秋日的阳光里，老板娘回头见宋焰，打招呼：“宋，今天休息啊？”

宋焰回以一笑：“是。”

这边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一个个地招呼问好，宋焰一一应答，许沁瞥他一眼，见他笑容爽朗，眼睛弯弯，像太阳一样好。

她才想起，上一次见他这样的笑容，是好多年前了。

而此刻的笑容也不是给她的。

老板娘还在闲话家常：“宋啊，我们家腌了酱鱼干，叫翟淼放学了去家里拿啊。”

宋焰：“谢谢张婶。”

老板娘笑眯眯的：“甭客气——”眼睛瞥见他身旁，瞅了又瞅，“哟，这是孟沁吧？”

许沁答：“许沁，姓许。”

“哦哦。”旁人并不在乎，也不挂心，倒是更好奇这大清早的两人怎么一起出来。但嘴上都没多的话语，忙着开张去了。

那年他们也在五芳街上进进出出，他搂着她的肩膀，或拉着她的手。不似现在，隔着距离，路人匆忙地从两人间穿过，也不会察觉这两人是一起的。

谁也没有话，不知是否有人忆起那年的时光。街还是那条街，人还是那群人。当年还紧紧依靠在一起的孩子，现在各自无声前行。

连宋焰也变得格外沉默。

走到早餐铺停下来，宋焰回头问许沁：“吃什么？”

许沁：“腐脑，红油面。”是这家的特色，以前他和她常吃。

宋焰短暂地停了一秒，像是放空了一瞬，才回神对老板：“各要两碗，再加一笼烧麦。”

转身要进门，许沁：“还要麻团，油条，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