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丰贤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突,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突突跳动,他双眼瞪得仿若铜铃,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一直都在骗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全部都听不进去。还有,就算你已经对我很了解了,那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不在乎你的想法和做法。人生大事虽然很重要,但是比起你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那声音震得办公室的窗户似乎都跟着嗡嗡作响。 而那个坐在村长办公室沙发上的女人,却仿若置身事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像头愤怒公牛般的吕丰贤。在她眼里,这般肆意咆哮不过是最无能的宣泄,就像小孩子无理取闹时的哭闹,只让人觉得厌烦又可笑。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悠悠地伸向脚边那只经典款的爱马仕皮包,轻轻一勾,将包提拉到腿上,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铁盒。那铁盒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边角处虽有些许磨损,但不难看出曾经的昂贵,想来之前是专门盛放顶级雪茄的。可如今,里面横七竖八地塞着不知多少根“大前门”牌香烟,几块钱一包的廉价烟与这奢华的盒子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当她纤细的手指夹出一根烟,轻启红唇将其点燃,微微仰头吐出那一缕青烟时,刹那间,廉价烟竟似被赋予了魔力,袅袅升腾的烟雾仿若她呼出的仙气,缭绕在她那张明艳却冷冽的脸庞周围。 她漫不经心地抚了抚那头飘逸的长发,发色是当下最时髦的奶奶灰混搭罗马黄,微卷的发丝肆意垂落在她瘦削的肩头。紧接着,她朱唇轻启,语调里带着几分慵懒与不屑:“你也就是对我有脾气,村长来了的话,你估计放屁都得夹着声。”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让吕丰贤又爱又恨、此刻如刺猬般尖锐的女人,曾是他梦里都想娶回家的温柔乡。五年前,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像春日暖阳下的微风,轻轻柔柔,浅笑嫣然间便能抚平他心中所有的褶皱。那时的她,一袭素白连衣裙,安静地站在街边,眉眼弯弯,眸子里像是藏着一汪澄澈的湖水,吕丰贤只一眼,便陷了进去。谁料,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干爹,那个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男人,竟在短短数月后将她娶进了门。从那以后,她仿若脱胎换骨,曾经的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这副尖酸刻薄、冷漠高傲的模样,好似被一层坚冰包裹,再难寻往昔半分柔情,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怅惘与苦涩,恰似一场美梦碎成了齑粉,徒留满心的悲凉。 吕丰贤此刻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双眼满是血丝,额头上的青筋蚯蚓般蜿蜒凸起,他猛地伸出那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直直戳向王佳琪,声嘶力竭地吼道:“王佳琪,我就问你个事,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狭小空间的四壁,震得人耳鼓生疼。 王佳琪却仿若一座纹丝不动的冰山,身姿依旧笔挺优雅,端坐在那陈旧却仍显气派的雕花椅子上,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似有似无地从吕丰贤扭曲的面庞上扫过,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如同寒夜中幽冷的风:“我为什么要骗你?哼,这个局面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与你相识,我满心期许着你能懂我、知我,是那个能与我灵魂共鸣的人,谁晓得你满心满眼只有那低俗的占有欲,一门心思只想把我据为己有。你可还记得,为了迎合你那古板的审美,我连最爱的发色都舍弃了,之前为了你,甚至把头发都染黑了,生生把自己扮成那清汤寡水的模样,结果呢?” “住口!”吕丰贤暴喝一声,恶狠狠地打断了她,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几乎要将王佳琪完全笼罩,他粗重的喘息喷在王佳琪脸上,咬牙切齿道:“可你五年前就结婚了!你那时是以一个涉世未深的刚毕业大学生身份与我接触的,这还不算骗?你处心积虑地编织谎言,把我当傻子耍!还有,别以为能轻易撇开关系,那个说是我前女友的严格,她之前跟我说,我和她在八年前有了孩子。我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