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做不出词来,只得干瞪眼?”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亓官遥。
有与赵怀仁交好的,跟着起哄:“亓官公子,来一首让咱们开开眼啊!”
“是啊,莫辜负了‘狎英客’的名号!”
“亓官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
亓官遥面色涨红,身子微微颤抖。他偷偷瞥向楼下平台,正见独占春也抬眼望来,那眸光中似有关切,又似有期待。
这一看,他更觉羞愧难当,自己平日在她面前总以才子自居,如今真要提笔填词,却脑中空空,半句也憋不出来。
杨炯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暗笑:就这水平,还敢说与我“长安探花郎”齐名?真不知哪来的底气。
正此时,三楼雅座,东首一间垂着湘妃竹帘,帘后隐约坐着个女子,此刻正微微蹙眉。
她身侧丫鬟低声道:“小姐,公子怕是下不来台了,要不要……”
“不必。”女子声音清冷,“他自己惹的事,自己担着,整日围着个妓女打转,家里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西首另一间雅座却敞着窗,一个身着鹅黄衫子的少女正倚在窗边,纤指拈着颗葡萄送入口中,眉眼弯弯地看着楼下好戏,满脸兴味盎然。
亓官遥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额上已渗出细汗。
正窘迫间,忽觉衣袖被人轻轻一扯。他转头,见是杨炯凑近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亓官遥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杨炯。
杨炯微微颔首,眸光沉静。
亓官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前,凭栏朗声道:“谁说本公子做不出词?且听好了——!”
楼中顿时一静。
亓官遥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缓缓吟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一词吟罢,满堂寂然。
风流俏佳人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