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顾思年这些年对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要是也对他有几分在意,就好好考虑考虑他。”
说完,便攥着玉箫,脚步缓缓地走出了院子,背影透着股洒脱。
沈涛刚走,白晚晚一抬头,就见顾思年站在不远处的石榴树下,玄色衣袍被晚风轻轻吹动。
她走上前,主动开口:“沈涛来向我道别,他明天要去南境了。”
顾思年点点头,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知道,方才在那边都看见了,我过来,是想看看你。
顺便……给你带了样东西。”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便是一套水绿色的衣裙:“我照着你上次提的样子,让绣坊赶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白晚晚看着那套衣裙,深吸一口气道:“思年哥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顾思年点了点头道:“对,是真的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是。”
“可我害怕。”
白晚晚的声音低了些:
“你现在是摄政王,权势滔天,明天连太子之位都是你定的,往后若想做皇帝也并非不可能。
我怕有一天,你会用权势压我。
更怕你以后要娶妻生子,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顾思年很认真的看着她道:
“傻瓜,我怎么忍心用权势逼你?这从来都不是我的做派。
你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怕,晚晚只需要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变过,也不会变。”
白晚晚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清醒:
“自古男人多薄幸,再动听的话,到最后也可能变味。
我总觉得,女人不该拿婚姻当赌注,万一赌输了,就是万丈深渊,连回头的路都没有。”
顾思年忍不住轻轻一笑,眼神却愈发认真:
“你倒是把往后的路都想透了,可世间事哪有那么绝对?
不是所有婚姻都不幸,也有很多人赌赢了,一辈子被捧在手心,不是吗?”
白晚晚垂着头,轻声叹息:
“我怕等到人老珠黄那天,曾经的心意都变了。
我最后什么都留不住,只能看着自己一无所有。”
她的顾虑从来都比旁人深,毕竟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见过太多感情的变数,也更清楚权力对人心的影响。
如今的顾思年,在朝堂上是说一不二的摄政王,没有哪个官员敢违逆他的意思。
连立储之事都由他一言而定,这样滔天的权势,今日能用来护着她,他日若心意变了,也能轻易将她推入绝境。
这份沉甸甸的权力,在她眼里,既是保障,也是让她不敢轻易交付真心的枷锁。
突然,顾思年俯身,目光牢牢锁住白晚晚道:
“可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如果我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你手里呢?”
白晚晚眨了眨眼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思年却只淡淡一笑,没再多解释:“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白晚晚站在原地,满心困惑地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转眼到了第二天,皇宫大殿内气氛凝重,所有朝臣早早便到齐了——今日是立储的大日子,连久居深宫的太后都被请了出来,皇后苏妲己也身着正装陪在一旁。可这位皇后满脸空洞,双眼无神,脸上没有半分生气,像个失去魂魄的木偶,沉默地坐在齐光恒身边。
齐光恒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缓缓开口:“宣旨吧,孙全。”
孙全上前一步,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