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临下山之前,掀开臧青色车帘子一角望去,烟波淼,一阕长歌布四方,暮色正黄昏,星如豆,江边渔火沐晚风,小城有无中。
“小言言可是舍不得这山中美景。”慵懒斜靠在车厢内壁的潇玉子懒洋洋出声道,手指正好捏起一小颗野生葡萄往嘴塞。
“没有什么谈得上舍与不舍。”林朝歌看着小紫檀木茶几上那一碟乌黑亮丽透着诱人光泽的小野生葡萄就忍不住一阵牙口发酸。
想来是茶葛上车时无意见遇到,随即采摘,林朝歌颇有几分恶趣味的盯着潇玉子将那颗葡萄吃下去,期待着他的脸色变化。
见葡萄吃下去了,一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只是这人怎的还没半分反应,难不成这葡萄不是酸的而是甜的不成,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林朝歌决定付出行动,刻意挑了看起来最小的一颗往嘴里塞起。
葡萄刚入口,舌尖触碰,牙齿咬破,这又酸又涩的味道,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当即小脸一拉,皱成了一个苦瓜脸,颇有几分老菊花开花。
等嘴里味消了几分,林朝歌幽幽的扫了一眼同是吃了葡萄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潇玉子,疑惑更重,难不成他天生比较重口味?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响起潇玉子无声的嘲笑声。
她才知道她被骗了,小脸苦瓜样拉得更长,活像皱巴老驴。
“小言言,刚才的葡萄可曾好吃。”潇玉子喝了口茶,润润了嗓子,眉梢中是藏不住的笑意,精致锁骨一览无余,更添无声诱惑。
“潇兄方才不也吃了,明知故问。”林朝歌接过潇玉子沏好后到过来的茶水,小口饮下,好去除这嘴中苦味,眼帘半垂。
不想多加理会这骗子。
“这葡萄味道实在是又苦又涩,难以下口,可我若并非这样,又怎能引的你上当,好品尝一二,好东西我们二人需得分享一二,也好同甘共苦。”潇玉子饮完一杯茶水后,感觉这味还残留在嘴里。
随即打开车厢内壁中一处不甚显眼的暗隔,从中拿出一小盒晶莹剔透的干果铺出来,一是为了去去嘴里苦涩之味,二是为了解解馋。
山中留宿几日,车厢内吃食已然大半,由恰好没有补即,加上嘴馋得紧。
“这是前些天茶葛在镇上买的,味道可行,你可尝尝好去下味。”潇玉子捏起一小颗放入嘴里,随即推过去给林朝歌,果铺好是好吃,不过多吃几个便腻了,况且他也并非是爱吃甜食之人。
“谢谢。”林朝歌伸手接过,捏起一块放入嘴中,糖味弥漫着整个口腔,甜丝丝的。
“那小葡萄应当是茶葛不建议中放进来的,许是看着新鲜/多/汁/,只是这味实在不敢恭维,待下了车,本公子定也让他尝尝这滋味如何”。
“嗯。”林朝歌没有继续搭话,反倒是专心吃着盒中果铺,连带着思绪都不知飘飞去了何处。
话说此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内,湖面烟波浩渺,诸多画舫浮与湖面,多是纳凉附庸风雅之人。
红的砖,绿的窗棂,白的栏杆,金黄色的瓦,大片大片深红色蔷薇花在院中招蜂引蝶。
进门左手间做植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蔷薇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学堂早已放假多时,加之夏季炎热,不少权贵家的学子纷纷外出到小山庄中避暑,往年这个时辰,怕热的王溪枫定是早早离开洛阳,只是今年不知为何一直待在洛阳,没有外出。
“少爷少爷,方才去找喜儿的时候,经过驿站时正好收到了林公子来信。”人还在外头,未进里院,柳阳便开始兴高采烈的大嚷嚷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什么,你说林言来信了。”正在院中凉亭闲着无所事事拿柳条逗蝈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