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我在外面呢。”陈鹏威好脾气的问。心里有些好笑,自己身边这个小人儿,一定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只要她在身边,自己连脾气都变的好了许多。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上周觉得有些不舒服,你爸这阵子又忙,我也不好总麻烦人家菲菲,想让你陪着去医院看看。”
陈鹏威听着,紧紧的抿了抿嘴,眯着眼睛想起周五在锦良大厦看见的两人。虽隔着挺远,但他也看的清楚,陈母看上去不敢说红光满面,但至少也兴致勃勃,气色良好。而且,自己给她和父亲找的家庭医生,每个月都会把他俩的身体报告发给自己过目,上个月的上周才收到,连更年期的症状都缓解了。如今,倒是在电话里跟自己说身体不舒服了,也不知那任邢菲又在她耳朵边念什么经了。
看着技师轻柔的给水兰卿换了一条腿,陈鹏威这边默了默,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这周怕是回不去,要是您觉得周医生让您不放心,那等我回去就给您再换一个。医院就不要去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任邢菲,我还是那句话,我和爸都不想您跟她走太近,您要是真喜欢听她说话,那我俩也管不着,但您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您有时间了,不妨多想想为什么我和爸都不喜欢她。”
“哎,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人家菲菲怎么了,人家菲菲没事儿陪着我说话,你和你爸呢?啊?人家没事儿还陪着我吃顿饭,你爸倒是没事儿回来了,你呢?几个月都见不到个人。你和你爸还对人家有什么不满的,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她不是你俩心中······”
“妈,”听陈母又想要旧事重提,陈鹏威声音沉了沉,加重了语气的打断了她。语气里的冰冷,让技师按摩的手顿了顿,才重新开始。睡梦中的水兰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有些不安的微微晃了晃头。
陈母也知道十年前的事情,是自己儿子的逆鳞,在他们家已经多少年不再提起。而且,那件事,她也确实难辞其咎。所以每每看到陈鹏威三十多岁的年龄,依旧独身一人,她既有对他“一棵树上吊死”的不满,内心深处,又怕他真的记恨自己这个母亲,一辈子不结婚。所以,每次找他说话之前,都跟自己说要态度好点,只是也不知俩人谁的脾气更不好,说道最后总会不欢而散。
今天,要不是让他这突然改变的,看似极好的态度,但却丝毫不配合的话语怼的有气无处发,也不会这么贸贸然的再次想要提起那个名字。
陈鹏威安抚着摸着水兰卿的头发,一下一下,缓慢的,平息着自己瞬间的怒气。
“我最后再说一次,您与她怎样,不关我的事儿,您想认干女儿也好,想干嘛都好,但是,”说到这儿,陈鹏威停了停,“别再我跟前提起她,她那样的,您儿子我看不上。至于周医生,我回去之后会跟他谈谈,再给你找个新的家庭医生。”
“我的家庭医生不用你管。反正我是看明白了,我生你跟没生一样。人都说养儿防老,我看我早晚被你和你爸给气死,你俩就称心满意了。”陈母说完,也不再等陈鹏威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母最后的声音有些大,隔着话筒,也让外人听了个清楚。陈鹏威放下电话,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那按摩的技师似乎也有些尴尬,埋着头,似乎更加认真的按着。
陈鹏威看看表,大概还差十几分钟,也不想再让人这么尴尬的对着,冲人摆摆手,让她提前结束。
看着技师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门,陈鹏威看着睡的香甜的水兰卿,不解恨的轻轻捏了捏那白皙的小鼻尖,“哥哥这几年,都是让你给害的。你说你是不是得补偿我。”
手上捏着,眼里看着那毫无感觉的小脸,心里却充满了爱怜和宠溺,内心里也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也就是只纸老虎,也只能嘴上说说,行动上,哪里舍得让她再吃丁点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