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依然时常觉得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会重新找回她。
叹了口气,俯身把她稳稳的抱起来,送进里屋的床上,盖好被子。这姑娘今儿是真的累了,这么折腾,竟也没醒过来。舍不得的还想再在她床边坐一会儿,只是想到刚刚他母亲的电话,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房间。
到了外间,看看时间,十点刚过,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没响两声,那边便接起了电话。
“爸,忙完了吗?”
“嗯,刚忙完,怎么这么晚来电话,有事儿?”
“忙完就早些歇着,有些事儿您就让下边儿小孩儿去干就行了。”
“嗳,我这还用你教。这阵子有几个大会要开,等过了这个月就好了。你在哪儿呢?周末回家来吃饭吧。”
“这周末够呛,下周吧,我现在在外面呢,得这周日才能回去。”
“你不是之前跟我说从队里退出来了吗?”
“嗯,是点私事儿,跟工作上没关系。”
“嗯,那就好。有事儿啊?”
陈鹏威停了停,“没什么事儿,就是,妈她,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陈鹏威话音一落,陈父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他母子俩这心结就是个死结,十几年,有话不能好好说,明明互相关心,却跟两只刺猬似的。
“没什么事儿,晚上吃完的时候,跟我说道了两句,我就跟她辩了两句,可能不太顺心。上周有几天血压有些高,我问了老周,说是更年期,反反复复的,都是正常,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个身上没点儿小病小痛的,顺着她点就是了。所以这些日子,她说跟任家那小姑娘出去,我也就没拦着,她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也是60岁的人了。”
陈鹏威静静地听着陈父半劝半开导的说着,等他说完了,也不说什么,陈母的脾气,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是什么样。只平静的答应着,“嗯,没什么事儿就好。不过,这么大岁数了,她那脾气要是再不改改,那血压怎么也降不下来。”
“哼,你好意思说你妈,你以为你像谁?你以为在家是我老气她?”
“我脾气比她好着呢,再说经常在家的人也不是我。”陈鹏威在陈父面前,难得的像个孩子似的嘟囔了一句,“行了,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都要退下来的人了,还那么拼命干什么。”
“你个臭小子,不能好好说话。行了,你也早点睡吧。”
陈鹏威挂了电话,在床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有些不放心水兰卿,推开门见她睡的安稳,才重新回到床上,熄了灯。
水兰卿已经记不清上次像昨天那么累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身体疲惫,但心里充实的感觉了。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一觉睡的黑甜,睁眼的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便听见屋门轻轻的被推开。借着门外的亮光,看见陈鹏威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水兰卿孩子心一起,也不说话,只继续装睡,想看看他能怎么办。
听着脚步声渐渐的靠近床边,水兰卿依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又渐渐走了出去,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由得偷偷睁开眼睛,却被床前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不是出去了吗?”扯了扯盖的严实的被子,小声的嘟囔着。
“睡醒了怎么不说话。下回想装睡,别把呼吸放那么轻,眼珠子也别转的那么快。”陈鹏威边说着话,边习惯性的低头伸手摸了摸水兰卿脸上的温度,温温的,便收回了手,顺手开了台灯。
灯光一亮,水兰卿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看陈鹏威已经穿戴好了,坐在自己床边,这场景,让她心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