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待天黑后我再过来,看看这老头是怎么折腾的。
“这……哎呀妈呀,我说秀儿咋折腾人了,原来是这样,这样。”
随着被我给扯拽往回走,秀儿爹哭叫道:“谁这么缺德啊,连死人衣服都扒,姑娘你说,这是多大羞辱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这是说不出道不明,她不作咋地?”
“嗨,今个多亏姑娘来了,要不然还闷酒葫芦,不知咋回事呢。”
“那八叔公什么来头?”我瞅瞅秀儿爹,一声问。
“嗨,是山里一猎户,听老人说,八叔公一家人住在山里,很少跟村中人来往,在八叔公将近三十岁那年,突然下山来看守这义庄。”
听着我问,秀儿爹擦抹几把眼泪道:“说是义务看守,也不要啥工钱,吃穿大伙供给点,这一住下,可就四五十年,所以整镇子人都非常尊重他,称他为八叔公。”
“额……山中一猎户,哪座山?”我一听,叫问道。
“镇子西北,很远,离镇子有七八十里地,彩云山,光秃秃的,山中间有条水沟,听说淹死过人,很少有人去,八叔公一家,原本就住那里。”听着我问,秀儿爹说道。
“嗯,那你把秀儿回来作闹的事,给我详细讲一下吧。”我一听说道。
八叔公不简单,山里孤零人家,十之八九都染指神灵,这八叔公只身一人下山看守专门存放死人尸身的义庄,绝对有所图。
“好,那我就说说。”
秀儿爹一听,又止不住老泪纵横说道:“要说我这秀儿,可真命苦。”
“摊上个病秧子娘,从小打狗骂鸡,啥活都干。”
“在八岁那一年呐,秀儿病倒了,肚子鼓胀厉害,小脸蜡黄,像扯了一层黄布似的,吃啥吐啥,到医院一看,说是急性胆囊炎,要手术。”
“医生告诉说,胆囊切除一半,手术完要好生将养,硬的,油腻生冷东西都不能吃,另外还不能有剧烈运动,怕累着。”
“可我们家当时那情况,谁能来将养她,她娘病着,今个要死明个要亡的,大良子也刚刚十岁,还要照顾他娘,我是拼命外出挣钱,要不然一家几口人就得饿死。”
“嗨,想想那时候日子苦啊,都是她娘一人拖累的,把好好一个家给拖垮了,常年看病吃药,一直到秀儿十二岁那一年,人好赖算是走了。”
“走了干净,我们爷几个也是过上点舒心日子。”
“什么病,那么拖累人?”我一听,叫问道。
“痨病腔子,外加心血管病,哼哼呀呀总要没气,她也不死,一直拖了我们那么多年,大神姑娘,不是我不念夫妻情分心狠,实在是谁家没摊上,谁不知道啊,太坑人。”
听着我问,秀儿爹说道:“那就是无底洞,到啥时候也挡不了人财两空,还把孩子给坑了。”
“这不,就因为秀儿手术后没得到很好照顾,在十七岁那一年,旧病复发,严重了。”
“人就算死过一回吧,镇上医院不敢收,到市里大医院做个切手术,胆囊部摘除,大夫偷偷告诉我,即使这样,秀儿也没几年活头了,不能干活,如保养得好,还可多活几年,保养不好,最后就是肝硬化,肝癌。”
“啊,这么严重?”我一听,嘟囔一句。
“是啊,还不是家庭拖累的,大神姑娘你是不知道,我的秀儿善良,勤快,心眼好,碰到小猫小狗都得给抱回去,嗨,只可惜好人没长命啊!”
听着我嘟囔,秀儿爹一声叹气道:“本来我不打算让她出嫁了,想着就她那副身板,到谁家里都免不得受气,再说大夫说了,说秀儿啊,如结婚生孩子,生个男孩去病,可保她没事。”
“可如果生个女孩,一下子就要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