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坐在床侧,搅搅那碗粥,有些歉疚道“没,就是闯入高和书房暗室的时候,我一时不慎拖了后腿,才害淮之兄遭了罪。”
鹤山道“那淮之兄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梦周一下紧张起来,问向璟溶道“严重吗?是不是还是觉得不舒服。”
“还好,就是人多有些头晕。”璟溶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鹤山。
梦周站起身,推一把鹤山道“行了,你先出去吧,这有我照顾就行。”
房门外,太阳已然落下,远处暮色一点一点漫上来。鹤山回头看一眼房门,缓步走开。
“来,小心烫。”
璟溶微微低头喝口粥,抬眼间,恍若昨日。
“怎么了?”
“和我回京都吧。”
梦周笑道“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我不是说了,有机会了一定会去看看吗?”
“和我回家好不好。”
梦周心忽的一颤,手里粥差点倒在被子上。她没抬头,手里的勺子搅的叮叮作响“好啊,若真到了京都,到时候我和鹤山一定去你那里做客。”
屋里一时沉默,璟溶叹口气,“我的话就这么难理解吗?”
“太晚了,你歇息吧。”
梦周说着站起身,放下碗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璟溶看一眼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阖目靠在床头,额角愈加窜痛。
“公子。”
璟溶睁眼看向立在床前的三七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属下已站了许久了。”三七犹疑道“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你给江庭远带个口信回去,叫他最近多注意南洲蛞屹和临周国的动向,还有,管好他的人。”
“是。”
璟溶从怀里掏出三七绘的那个印章图递给他道“把这个给她,叮嘱她万事小心。”
三七神色一慌,“真的是…”
“这场局里真真假假牵扯的太多,眼下敌暗我明,事态蔓延不得不防。你来何事?”
三七道“属下今日出了高府,在附近发现了伶儿车夫的身影,属下一路跟过去,发现他进了间破旧院落,不久后,那名车夫孤身离开,直至傍晚,一个男人才从院中出来,属下跟过去,发现那人正是谢迟。”
璟溶道“按沈敏儿所说,他现在应该在边城才是,眼下他回了晋安城却行事遮掩,其中必有动作,跟着他。”
“是。”
三七说着看一眼房门道“公子,都这么久了,苏姑娘她还是不愿意回去?”
璟溶闭闭眼,刚和缓下去的额角又开始窜痛,“出去吧。”
“是。”
夜半,梦周噩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按按胸口,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梦见那片火光和那个高台了,跳下去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屋中闪过一个黑影,梦周立即警觉的抽出枕下短刀背在身后。
她刚下床走至桌边,耳侧就闪过一阵凉风,紧接着冰冷的匕首就贴在她的脖颈上。
“别出声。”
“好。”听见那个声音,梦周不知怎的反而心里一安,她把手里短刀放在桌上道“这位姑娘,有什么话不如我们坐下聊。”
“东西呢?”
梦周反问,“什么东西?”
“你后来从高和书房地上捡走的那张纸。”
梦周微微侧身道“你想要那个早说嘛,拿,我这就给你拿,那你能不能先把刀收了。”
那道寒意撤去,身后被人推搡一把,“快点。”
“好好好,你厉害你说了算。”梦周从床边翻几翻,找出那张纸递给盛岚道“喏,给你。”
“你看过了。”
梦周扯出个笑,小心翼翼道“这个,黑子白纸,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