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的代价,就能从原始的观测气球,完成侦查机摄像绘图的跃进。
一张军事地图有多么重要?
对于陆军来说,它代表乡镇城市的位置,地理水文等自然资源,特别是米特兰的侵略路线规划,要以战养战的行动纲领,军事地图至关重要。
对于海军来说,它代表峡湾群岛礁石的分布地,港口与洋流在船舶的望远镜下忽明忽暗,但在高空鸥鸟的眼里一清二楚。
对空军本身来说——
——是无上的殊荣。
阿方索中尉是樱花空军师一团一连队的飞行队长,也是整支空军王牌中的王牌。
在一百天的战事中,这位尉官驾机深入森莱斯腹地十六回,平均算下来,他每两周都要往敌国东都指挥部飞三次。
用生动鲜明的比喻,他就像是一台x光机,将陆军通往森莱斯的道路拍得明明白白,敌国胸腔里的脏器位置在哪儿,出了什么毛病,都照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北约陆军队伍为什么能如此轻松地,像是剪刀轧断木浆纸一样,剪碎森莱斯国防部队的原因。
虽然阿方索的军衔只是尉官。
但奥黛丽明白,这位人中龙凤,驰骋在天空的军人,社会地位已经和陆地上的泥腿子完全不同。
她早就忘了自己该如何与狙击营的军校土著眉来眼去,也忘了情报局的老相好,顺理成章地爬上了阿方索这个有妇之夫的床。
阿方索掸下烟灰,平静地问“奥黛丽?奥黛丽?”
奥黛丽前思后想,从中尉休妻废子,娶她为妻的幻觉中醒悟。
“哦!您刚才在和我说话吗?”
阿方索沉思许久,将怀里不谙世事又精明古怪的小妞推开。
他扶着帽子,裹上大衣,系好围巾,像是穿了一身布料缝合的棺材,表情凝重地走出棋牌室,走向停机坪。
奥黛丽紧紧跟在“飞行英雄”身后,生怕对方把自己当做无用之物抛弃。
她呼喊着,惊慌失措地从怀里掏出方巾,弄出鲜花“等一下!等等我!您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阿方索没有回头,也没有接礼物,只是冷漠地答道。
“奥黛丽,在面临选择题时,人总是会往轻松的一面逃,往相对简单的方向去。”
路上的巡检员,地面后勤正往阿方索中尉的飞机里灌油——它看上去伤痕累累,在亚米特兰的雄狮徽章上留着不少弹坑弹痕,只是皮肉之伤,但这些伤口也在说明,留给阿方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甚至没来得及补漆,他就得继续往前飞。
奥黛丽拉住了阿方索的大衣衣袂。
“您难道不喜欢我?”
阿方索拧眉怒视。
“我当然喜欢你,小姑娘,你的身段和容貌在王都百里挑一,但是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一无是处。”
奥黛丽连忙把礼品都收了回去,生怕惹毛了尉官。
阿方索谆谆教导,在前线空军指挥部,在敌人的国境线以内,和奥黛丽讲道理。
“小姑娘,你选择了我,是选这条路,还是选我这个人?”
在烽火狼烟,枪林弹雨之下。
哪儿有什么儿女情长?
有的只是趋利避害,攀炎附势。
奥黛丽当然不能这么说,她信誓旦旦,眼中有泪光。
“我跟你来到前线,只想着你平安!”
阿方索中尉反倒是野性得多,一眼就能看穿谎言。
“不对,不不不不不不,不对。你说得不对。”
他是个飞行员,飞行的第一堂课,就是做选择。
如果要飞上天空,如薄皮棺材的累赘大衣,能吊死自己的厚实围巾,都是必备的工具。
没有这些东西,他会冻死在北方三千米的高空上。
“你说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