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朝,蕙帝就拽着一个新上任的侍卫去逛御花园了,崔太后跟在女儿后面,想要让她多理会朝政,但刚踏出殿门,蕙帝就不见了踪影。
恰巧外头回来的黄门官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对崔太后道:“太后,这是涿州那边进贡的宝物。”
“宝物?还是涿州的?”
崔太后以为是蒋知州嘱咐人在他死后往外传什么消息,便也没多想,上前两步就着黄门官的手便掀开了匣子。
“啊!!”
“太后!”
“快来人啊!太后晕倒了!”
血淋淋的人头和一封信件一起被打翻在地上,崔太后也跌坐在地。
捧着匣子的黄门官原本是想讨个赏,却没想到匣子里放着这么大不敬的东西。
左右侍卫纷纷围了上来,不消几个喘息就将人押走了。
蕙帝得到消息,匆忙穿上衣服,从御花园的假山后走出来,一边念叨着麻烦,却又不得不去太后宫中。
从匣子里掉出来的人头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从发冠上可以辨认出此人的身份。
只不过谁也不敢说。
蕙帝并没有在意那个人头的事情,只是坐在太后榻边,道:“母后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怎么被个人头吓破了胆?”
太后还在昏迷中,这话自然问的是殿内的众人。
有在场的宫女便跪下来回话。
“回陛下的话,那匣子是太后娘娘亲自打开的,且面目全非,骇人得紧。”
“放哪了,拿来我瞧瞧。”蕙帝起身,长长的吊梢眉一挑,颇有些不屑。
随后便有人将匣子拿来,在蕙帝面前打开。
看到发冠的一瞬间,蕙帝的身子晃了晃。
“这是...”
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日的人,蕙帝怎么会不认识,忙凑近了几步看那面目全非的容颜。
“这是在打朕的脸!”蕙帝愤怒的一甩袖子,转身就出了宫殿。
方才伺候的侍卫站在门外等着蕙帝出来,可刚失了老情人的她又怎么会注意到?
蕙帝拖着长长的裙摆,脚步匆匆,周身的怒火逼得人群想要退出十步之遥。
她回到了寝宫,把枕头掀了起来,随手摸了床头的一个机关,便有盒子从枕头下面的位置弹出来。那盒子自己掀开了盖,里头赫然放着萧乾从萧王手中偷来的游龙兵符。
兵符触手生凉,感觉到一丝冷意的蕙帝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
按说萧乾这般惜命的人物,怎么可能冲锋陷阵,自己死在前头呢,更何况足足两万大军,到底出了什么样的纰漏,才会让萧乾这般模样回到自己身边来?
偏偏自己到现在还未听闻什么消息,那就说明对手的门派只怕是比朝廷还要游刃有余,能派人送来这项上人头。
惠帝眼眸微眯,很快便做出了选择。
不过一个男人罢了,哪里就犯得上她如此费心了?何况新来的这位世家小少爷,着实是不错。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手中的物件,惠帝微微一笑,把东西又藏了回去。
一直到夜深时分,太后才晕晕乎乎的从噩梦中醒来,要说这宫中的酷刑,她也是见过不少,可用手捧着砍下的头颅...
“呕——”
一向端庄的崔太后还是头一次醒来就这么失态。
听到殿内的声音,宫娥太监们纷纷低着头走了进来,崔太后也顾不得掩饰,见了人便问:“惠帝呢?”
“这...”
众人不敢搭话。
任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告诉太后,惠帝又拉着新得的侍卫彻夜笙歌去了。
不过看他们的反应,太后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细细思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事情蹊跷。
怎得自己刚用蒋知州的胡作非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