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写这信时,并不敢想象你是何种情绪,哥哥是个混蛋,总让我们小公主难过。
这世上有很多无法逆转的命和运,萧恒不是,但希望萧念是。如同烟花一样灿星星更加耀眼,你原就是那样的小姑娘,不守信用的混蛋哥哥希望萧念公主成为自己的骑士,盼着你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胜今朝。
水珠打湿了字迹,萧念没能等到谢幕,踏着鸣动的掌声消失在茶房。
秋海棠抱着琵琶委身谢幕时瞥到出口一晃而过的身影,心头划过异色,这点感觉在触到台下含情温柔的男人时全然消散。
这世道对她诸多不如意,但若是为了遇见他,好像一切都值得。
秋海棠身姿曼妙,容貌娇艳,旗袍更衬得她娉娉袅袅,只不过抱着琵琶下台时,脚步微陂,碎玉不作美,只是残次。
景洲今晚好夜色,明月迢迢,光泻万里。
“听说你之前有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同样的路,原该两个人一起走,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会不会难过?”
萧念每次站在高楼都没什么好心情,雨城下雨天才割过手,想来钱明明手里东西不简单。
北淼迟疑了会儿,掏出烟盒递给小主子,这才给出回答,说:“赌徒父母,家徒四壁,为了躲债东躲西藏,一块面包还要掰成两份,如果你问的是这些事,我很感激妹妹毒瘾发作选择自杀。”
有时候两个人未必就是相依为命,对于北淼来说,那是被捆绑,她没教好这唯一的妹妹,让她耳濡目染走了父母的老路,但不能否认,那唯一死亡那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快活。
那是一种解脱。
萧念却笑,“原来你比我还不如意啊。”
北淼默然。
萧念握着烟盒没有打开,指尖攥得发白。
人这辈子,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欲望不休,贪念不止,空有一副人皮面具,却毫不犹豫跳进深渊巨口。
年年岁岁花相似?萧恒说得云淡风轻,他好像觉得她没有心,不会疼不会痛,他把自己当作什么?又把她对他的在乎当作什么?是坏了可以更换的琴弦,还是破了可以随手就扔掉的衣服?
“好久没开车了。”
萧念转身看向北淼,把烟盒归还,双眸平静如水。
北淼沉默接过东西装进口袋,终究还是无话。
然而愈发平静的海面才愈发汹涌,景洲一处郊区的蜿蜒山道,光影一晃而过。
北淼坐在副驾驶,胃里有些翻搅,耳畔疾风呼啸,她调整呼吸微缓,狠掐虎口,熬过那一阵感觉,这才重又把目光落在这个小主子身上。
最初并没人知道这个小主子治病期间回来过。
精神疾病对于病人来说本就是一种折磨,萧念撑不下去的时候,私自逃离过医院,回北城,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座城市坐一坐,呼吸呼吸这里的空气,都能让萧念多一分熬下去的理由。
车灯在夜色迷蒙的山道微弱异常,北淼看见表盘上的指针再次冲顶,小主子对崎岖蜿蜒的山道完全没有敬畏心。
加速疾驰过弯道这样的事情,对于萧念来说是一种刺激。
北淼胃里再次翻搅,实在忍不住咬了一口嘴里的软肉,勉强压住翻涌的恶心。
小主子正常时候回北城安静乖巧,若有点不对的苗头,比飙车这样疯狂的事情也做过。
萧恒死后,北淼才得令做了小主子的贴身保镖,可真正贴身保护,却是在萧念出国治病以后。
上任一年,小主子才勉强认可自己这件事,对于北淼而言,不是没有挫败,她从小的生活经历告诉她,天下没有白拿的钱。
所以在萧念私自逃离医院的时候,北淼第一件事是隐瞒,隐瞒给她钱的所有人,她并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亦或是